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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08章

完颜东莪的老奴班布尔善，带有完颜墨尔根的嘱托，所以就留在了京师。实际上，苏玛就是他的妻子，两人还生育了好几个孩子，都在帮助父亲打理完颜三姐妹的产业。

当苏玛出宫时，被何七姑把控的娘子军严格搜身。不过，苏玛是珍妃娘娘的贴身嬷嬷，平常也经常出入宫禁；而且她只是带口信，所以坦然接受了搜身和盘问。见没有问题，娘子军就放苏玛嬷嬷出宫了。

一路上，苏玛还发觉有人跟踪她。但她没有带什么信件、信物之类的东西，面色平常地回到了皇宫外的商铺。

班布尔善一见老妻的眼色，就知道情形有异。他也面色正常地和老妻寒暄，还在接待购货的顾客。

一直忙到到晚上吃过晚饭，老夫妻才洗漱上床歇息......

得到妻子传来的旨意，见识过宫廷斗争残酷的班布尔善，立即明白了主子的意思。他在心中喟叹道：“老主子，小主子还是遇到了宫斗。这次去四大藩国传信，估计，我这把老骨头......也罢，老奴这身残躯，就最后发一次光吧。”

他对苏玛道：“老婆子，这次我去四大藩国，也许就回不来了。你和平常一样服侍小主子，不要露马脚。以后，小主子去了四大藩国，你们不要跟着去，就留在大明。”

苏玛老泪纵横道：“老头子，怎么会这样啊！”

班布尔善拍着苏玛的肩膀道：“这是我的宿命，你也不要伤心了，就守着儿子、孙子过吧。好在孩子们善于经商，以后世世代代为富家翁，还是很好过日子的。”

苏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：“你死了，我也活不了了。”

班布尔善不再说话，只是默默地抱着老妻。

第二天上午，苏玛给班布尔善绾了头发，换了件干净的细棉布衣服，才难舍难分地告别了班布尔善。临别的那一刻，她再次回头看了看这个相濡以沫四十多年的干瘦老头子；忍住眼泪，狠心强压伤心难过，面色平常地去了皇宫。

下午，班布尔善低调地去进货。半路上路过一个树林，他与早就等在那里的大儿子换了衣服、化妆......不一会儿，一个面色蜡黄、衣着普通的老人，背着一个布包，蹒跚着走出了树林，慢慢地消失在西边的夕阳下。

由于一路上要躲避监视、追踪，班布尔善多次夜行白宿，变换方向......走了一个半月，他没有走到完颜东莪的儿子、布哈拉国王赵世雍那里，却阴差阳错来到了乌兰琪琪格的儿子、布鲁特国王赵世琪国境线上。

这里是一大片黄色的沙土地，三个巡逻的士卒发现了这个满脸都是皲裂、水泡，气息奄奄坐在地上的干瘦老头。他们恶狠狠吼道：“哪里来的奸细！”

班布尔善困难地拿出一个印章，断断续续道：“请问军爷，这里是哪个王国？老汉是大明京师来的。”

巡逻兵道：“我们是布鲁特王国。你到我们王国，有何要事？”

班布尔善道：“我是娘娘派来的，要见国王赵世琪。”

巡逻兵验看了印章，确实是大明官方颁发的。于是皱着眉道：“还能走路吗？先去馆驿等着，我们层层上报。”

班布尔善苦笑道：“麻烦军爷，请给老汉一点水喝。”

巡逻兵递给班布尔善一个羊皮水袋，班布尔善颤抖着接过，大口大口喝了半袋、吃了点干粮。然后给三个巡逻兵一大把银元。三个巡逻兵眉开眼笑道：“老大爷，我们扶您走吧。”

浴室，三个巡逻兵扶着班布尔善，来到了都城望东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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