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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（第2页）

我缩着肩膀，他在我耳边吐气如兰，捉摸不透，&ldo;这一场戏，有几分是你的真？&rdo;

风掠过，干枯的树枝微微发抖，树林外是奈河彼岸花，摇曳生姿，血红的花瓣妖娆美丽。

&ldo;殿下是误会了，我只是为修殿下与公主琴瑟之好而出一份绵薄之力罢了，我与公主并未作任何约定。&rdo;我低下头恭敬回答。

只是太白星君的承诺我是听进去了。

&ldo;那你这是希望我与她好？&rdo;

&ldo;……是。&rdo;他们本就相配。

&ldo;抬头，让我再看看你的脸。&rdo;

我心中一颤，握紧了手指，咬了咬唇，头埋得越来越深几乎要垂到胸口了。

有什么可看的，他为人时看到的是昭锦公主那绝美的模样，我真实的容貌相比之下差了太多。

&ldo;抬头。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他不再理会，伸手勾起我的下巴逼迫我与他直视。我不知现在的我是何种面目，但必定是紧张的，心脏都快跳出胸口，整个人都恨不得嵌进树干里只愿别离他这么近。

末了，他撑在树上的手落下了。

&ldo;牡丹。&rdo;

&ldo;在。&rdo;我垂下眼，压抑呼吸。

&ldo;你为她做得很好，如真的一般。&rdo;

他淡淡说完便放开我，与我拉开距离，我心里却不知为何空了一小片失落，而他复又上上下下将我看了看，用我捉摸不透的目光将我扫了个通透，又不紧不慢添了一句，&ldo;下一世，别再跟来了。&rdo;

我没应答，语毕他便转身离开，白色的身影越来越远，如同消失在月色下的幽魂。

真是诡异而尴尬的初见。

真正的，隔了七百年的初见。我呆呆靠在树干上望向他消失的方向，心中纷乱。

他想干什么。

&ldo;这你都看不出来吗？亏姐姐在酆都还是姑奶奶级的人物了。&rdo;

钟馗摘掉玉冠搁在手上抛来抛去，肚子吃得圆滚滚的大字趴在彼岸花丛中，完全不在乎那身名贵衣袍蹭得全是泥土。

自他离开后我穿过树林走到河岸，钟馗却屁颠屁颠咬着地府某种妖兽烤熟的大腿来找我了，那种妖兽在我们这儿经常当人间西域那边羊羔宰杀的，我坐在他身边问道：&ldo;宴会散了？&rdo;

&ldo;嗯啊，因为太子也突然不见了，后来那地下震了震，西城镇魂兽不是出来了么，我看没什么玩的也溜出来了。&rdo;

&ldo;你爹肯定在找你，赶紧回去。&rdo;我拍了拍他的肚子，他滴溜溜一双明亮眼睛瞅过来，&ldo;牡丹姐你知道吗，你每次在别人提起太子的事情时之后，脾气就会特别好，也特别温柔，只不过老走神，一副气血不足相思深种的样子。&rdo;

&ldo;……你信不信我把你肚子切了把今天你吃的东西全掏出来？&rdo;

钟馗手一抖，抛来抛去空中的玉冠没接稳，啪叽砸到他脸上。

奈河流淌，哀嚎凄厉。

我撑着下巴望着河流，他在我身旁捂着脸撒泼打滚，末了泪汪汪皱红的鼻子凑过来，&ldo;姐，你真狠，我要向爹爹告状！&rdo;

&ldo;去吧去吧，乖。&rdo;我招招手。

钟馗顿时一副无比委屈要哭出来的小白兔神情，吧嗒吧嗒眨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。我看不下去拍拍他的肩，&ldo;哭什么，这么大的人了还哭，小心以后娶不到媳妇儿。哎对了，今天见到了昭锦公主吧？天宫神女，怎样？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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