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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37章（第1页）

&ldo;你也看不起我，是不是？&rdo;她贴近她的脸，目光是疯狂的。

小蛮慢慢摇了摇头。低声唤了一句：&ldo;娘。&rdo;

她神情软化下来，突然就泪流满面，死死抓住她的胳膊。捏得剧痛无比。

&ldo;我迟早让那些抛弃我地人后悔！迟早要他们后悔！&rdo;她喃喃说着，口中热气喷在她面上。竟像烧灼一样。

可惜她最后没让任何人后悔，她自己先后悔够了，然后不甘不愿地死掉。

她不要做这样可悲的人，半辈子生活在痛恨中，就靠着那点怒气生活下去。被抛弃或者被遗忘。那也没什么，世上谁离开谁难道就不能够活下去吗？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。

谁也不会来怜悯。

就算是怜悯，又有什么用？怜悯永远和耻辱同在。

她想起一句话，每个人身上都有茧子。突破了就不会回头，突不破就困死在里面。她娘就这样硬生生被自己困死，永远也不知道抬头看看是什么样。

小蛮静静睁开眼睛，雨声越来越大了，那如豆的烛光就在头顶跳跃，一只新生地蛾子绕着它一直转。舍不得离开。

一只修长的手拈起蛾子扑打地翅膀，轻轻将它丢出窗，然后窗户被人合上。

被子盖在了她赤裸的身体上。那人坐在床边，低头看她。长发垂在她脸上和肩膀上。微凉。

小蛮缓缓抬手握住一绺，低声道：&ldo;我以为你开始过上新生活了。&rdo;

他微微一笑：&ldo;是开始了。我很好。&rdo;

她抬眼对上他漆黑的眼睛，看了一会，才道：&ldo;那个云武……&rdo;

&ldo;他欠我一个很大的人情。&rdo;他突然低声说着，将经过细细说给她听。

当日他离开太华山之后，便遇到了重伤的云武，他正是被人派来偷袭泽秀他们地那些黑衣人之一，谁也打不过泽秀，反而是被杀的被杀，重伤的重伤。云武虽然没死，但也奄奄一息了。

&ldo;从他那里，我知道师兄的目标是你。&rdo;

云武他们不过是送来扰乱视线的小棋子，活该要牺牲的。这孩子因此而心灰意冷，更兼天权救了他一命，因此答应他报恩。放月下香，给她解药，都是他做的。

&ldo;只是他毕竟年轻，太不稳重，只怕要露出马脚，所以我助了他一把。&rdo;他露出一个笑容来，&ldo;那个人……终于是死了。&rdo;

小蛮想起云武后来提剑杀了他师父的事情，他一直闭着眼睛，看起来真像中邪了一样。她不由低声道：&ldo;你……怎么弄的……&rdo;

他笑了起来：&ldo;说了你也不懂。&rdo;

……好啊。

大概是她地表情很可爱，他笑得更大声了，将额头抵在她额上，闭上眼，久久没有说话。

小蛮的声音很低，也很轻：&ldo;天权……&rdo;

他轻轻抱住她，过了一会，才道：&ldo;我现在……真正自由了。&rdo;

是指杀了那个人吗？小蛮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背，有那种可怕地师父，也亏他能活到现在。

天权直起身体，把衣服放在床上：&ldo;穿衣服吧，你睡了一天一夜，想必是饿了，要吃点什么？&rdo;

小蛮四处看了看，这里好像是个很普通的民居，&ldo;这里也是你地院落？&rdo;他落脚地地方可真多，令人想起狡兔三窟这个很不雅的成语来。

他笑着摇了摇头：&ldo;不是，只是杭州郊外地一处普通民居罢了，我租了下来。&rdo;

他推门走了出去，小蛮飞快把衣服穿好，正在穿鞋子，他突然又探头进来，问道：&ldo;芙蓉银鱼好不好？&rdo;

小蛮点了点头，跟着走了出去，微笑道：&ldo;我来帮忙吧。&rdo;这人做菜的本事比泽秀高了百倍不止，和他那种笨手笨脚还要帮倒忙简直不可同日而语，两人一起忙，很快便做好饭菜，端进屋有说有笑地开始吃饭。

&ldo;说起来，我还真以为那个云武是你，真的很像。&rdo;小蛮想起他的那些神态，不由感慨。

天权只是笑：&ldo;你心里有我，看谁都像我。&rdo;

小蛮咳了一声，不知怎么反驳。他似是知道她的尴尬，便转换话题，只说这段自己如何生活，说到打算开一个武馆教小孩儿练拳，小蛮不由噗地一下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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