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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克己坐在天桥边上,看着城市的尽头,远方已有日出的朦胧曙光。
街道与楼宇安静得很,像是经历了一夜的狂欢之后,一切尘埃落定,正心满意足的小睡着。
大部分的家庭即将迎接这个美好无比的大年初一。
但也有不少家庭彻夜不眠之后,面临的仍是残忍的事实。
昨夜发生的一幕幕悲剧,如肿瘤一般生长在了林克己的记忆里,时不时发作,巨痛。
一整夜,他们根据盖古斯计数器的指示,不断地破门而入,不断地找寻使徒。
那些残杀了家人的人,会在半小时内迅速变异成怪物,并彻底失去神智,进而执行更多的杀戮。
运气好的情况是,林克己和施加德即时赶到,找到刚变异的使徒,将事态的影响控制到最低。
所谓最低,则是只出现一具被残杀尸体,一个疯狂的使徒,然而这对于所有家庭而言已经是灭顶之灾。
而运气不好的话,则会看到满屋血花,已经变异许久的使徒杀死了他能看到的每一个人。
最糟糕,最让林克己无法接受的,是全家人都被异常模因污染,互相残杀……获胜者成为使徒……
那个情景,让他真正意识到,看不见听不到是一种幸福。
施加德将手伸出天桥外,弹了弹烟灰,面色凝重。
他不停地深呼吸,一根烟抽了许久,这是他缓解压力的方式。
“很遗憾你不幸成为了圣徒,新人。”
这句话他讲了第二遍,第一遍是在初次见到林克己的时候。那时候林克己还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。
林克己凝望着楼宇间的迷雾,疲惫的面容没有神色。
“这没有意义。”
远方时不时传来警笛的深鸣。
“盖古斯计数器只能发现使徒,可是当使徒出现的时候,惨剧便已经发生了不是吗?”
林克己缓缓说道,语气平稳是因为疲惫,而不是麻木。
“没错。”身后的人回答道。“你可以把我们所做的一切,理解为对罪犯的审判。我们只能阻止已经发生的罪恶,而不能提前预判。这也是这个世界的规律。”
施加德敲了敲通讯器,“再次确认银翼城的恶魔指数总量。”
那边的女生仿佛突然从美梦中惊醒,慵懒地回答道:“是……零。”
听到回答后,林克己和施加德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。
总算是结束了。
施加德将烟蒂用纸巾包裹住,塞进了口袋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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